小兒專科 蔡雨茵醫師 撰寫
張益豪耳鼻喉專科診所 張益豪醫師 校稿
2021.09.02 更新
以下是蔡醫師的親身故事，雖然身為小兒科醫師專業人員也照顧新生兒多年，但自己當起媽媽時，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，畢竟很多事情降臨在自己身上時，親自做與看別人做是有著巨大的差異的。我記得在孩子剛出生，決定要全親餵時，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，我希望半夜不用起床餵奶，可以讓孩子自助餐，我睡我的他吃他的，想吃多少吃多久都可以，各自安好兩不妨礙，而且教科書上也總是教導著我們「夜間親餵」對於孩子腦部的發育、安全感的建立，都有許多正面的效果……，然而，想像的美好和現實的真實感，產生了非常嚴重的衝突。
剛出生到三個月大時期
先說早期，3個月大之前，軟QQ的嫩嬰根本沒有自助能力，脖子的肌肉強度也不足，哭醒了尿醒了只會呀呀呀，摸黑把他放到奶上還找不到，找到了還要幫他喬位置，不然我們的床太軟他會滑掉 (錯誤示範，我們後來果斷換床)，喬好他了還要喬媽媽自己的姿勢，要不然媽媽明天會腰痛落枕……，等全部喬完了，嫩嬰噗噗噗開始享用夜點時，媽媽已經清醒到睡不回去了！這種經驗我想當作媽媽的大家都曾經有過，這種感受沒有自己走一遭，是無法在教科書上學到或感受到，更不可能聽聽閨蜜或女性前輩聊一聊就懂的。在生孩子前，我是沾枕頭就睡的人，失眠是什麼不知道，半夜偶爾被吵醒也能秒睡回去，然而現在身邊多了一隻名為寶貝的小魔王，內心多了為人母的關愛與呵護，怕他餓著怕他凍著怕他悶著，怕他炸屎怕他吐奶怕他被壓到，整個晚上心都懸著，每次夜奶完，都要花大半個小時才睡得回去，然後睡沒多久，身旁呀呀呀，小寶貝又要求下一輪夜奶了(媽咪眼神死)。
三個月到五個月的時期
好不容易捱到滿3個月，嫩嬰從只會原地呀呀呀的定點物種，進階成會匍匐移動的阿米巴形生物，媽媽又會開始做起美夢，猜想這時候就可以夜奶自助餐了？想得美！沒有章法的移動，讓整個床都是他的夢遊運動場，想喝夜奶時，怎樣撈都撈不到，好不容易喬好姿勢吃到奶了，吃完奶還要耐心等到他真正睡熟了才能放開，否則半夢半醒間感覺母乳被從嘴巴移走了，這就可讓半昏迷狀態的嬰兒瞬間驚醒與發瘋！媽媽被嚇過幾次後，就只敢等他真正睡熟再放開，於是每次夜奶後的清醒時間再次拉長，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。
五個月到一歲多的時期
不過，生命是會漸漸適應的，在逆境中生存的媽媽也是，我漸漸習慣了，嫩嬰似乎也慢慢抓到與媽媽配合的模式了，我也慢慢能邊睡邊餵奶，然而考驗還沒結束，5個月大的魔王關卡再度開啟了，那就是「長牙！」原本甜蜜的親餵，變成了利齒求生的皮肉保衛戰，白天時還能適時提醒老嬰不要亂咬，但到了夜裡，夜奶到半夢半醒昏昏沉沉的老嬰，時不時就忘我地咬一口，能讓媽媽的美夢瞬間變成惡夢，痛到清醒還是其次，最難捱的是那種驚嚇的感覺，讓人腎上腺素大量分泌，可能兩個小時都睡不回去。
更糟的還在後頭，每次寶寶適應了一顆新牙，開始漸漸不會咬人時，下一顆新牙就要冒出來了，然後他又要重新適應口腔內的異物感、不同的張力、不同的吸吮力道，所以每隔幾週就會出現連續幾天的密集咬人期，最嚴重時我雙側乳頭都破皮流血，每次餵完就要換人工皮，要不然會痛到像刀在割。（小編：看到這裡，由衷地覺得媽媽好偉大）然而也是在這個階段開始，我發現寶寶開始可以溝通了，當我清楚地告訴他，媽媽的乳房受傷了，會痛痛，受傷比較嚴重的那邊只能吃五分鐘 (經過實測，細條狀的人工皮可以承受口水泡爛的時間)，他竟然完全可以配合，而且寶寶也學著放鬆力道，讓媽媽在被吸吮時不要那麼不舒服，這個時候，我的親餵夜奶之路已經走了整整一年。
在這段期間內，我夢想的夜奶自助餐從來沒有真正實現過，我變得淺眠易醒難睡，只要寶寶的嘴在奶上就睡不著，半夜被連續打擾的睡眠幾乎成了習慣，當我察覺的時候，自己已經很嚴重的慣性失眠了。
戒夜奶的奮鬥時期
差不多撐到一歲8個月，我終於下定決心戒夜奶，我在白天跟孩子數次預告，告訴他半夜不要吃ㄋㄟ ㄋㄟ，睡前又再度強調，結果出奇地順利。第一天晚上，他半夜哭了兩次，我拍拍秀秀抱抱他，說天亮再吃；第二天晚上，他哭了一次，哭得非常崩潰，我緊緊抱著他，堅持天沒亮不能吃；第三天晚上他沒哭了，但天剛亮時就撲上來，自己開動早餐，我夢想中的嬰兒自助餐，就這樣莫名其妙達成了(囧)。我還記得自己矇矓地看著窗外魚肚白的天空，想著養了500多個日子，總算睡過夜了呢！
似乎也是那個階段開始，我感覺寶寶長大了。
他開始可以理解「預告」，可以明白「未來」，可以用事先提醒的方式讓他配合生活上的瑣事，他半夜有時還是會夜醒，但只要提醒他，現在是ㄋㄟ ㄋㄟ 的休息時間，他就會自己睡回去，偶爾還是會哭兩聲，這時我會告訴他，等天亮就可以無限暢飲了，他能表示理解，可以繼續睡。其實不要認為小嬰兒是無法溝通的，隨著經年累月的語言刺激與行為互動，嬰幼兒是能理解外界世界與聽得懂很多話語的，只是他還無法很完善地講話發音表達出來而已，千萬千萬不能把嬰幼兒當作聽不懂人話無法溝通的物種喔：）
當然很偶發的，有時做惡夢，會半夜喊著要媽媽、要ㄋㄟ ㄋㄟ，這種情況平均一兩個月會發生一次，如果是真的睡很熟叫不醒的惡夢，我會給他吃一點奶，讓他在熟悉的乳房上找到安全感，通常只要30秒就能完全平靜下來，繼續熟睡，早期無限夜奶給了他很強大的安全依附的深度記憶，倒也成為半夢半醒間最方便的安撫工具。
不過為了讓他甘心半夜不吃奶，我延長了早安奶和晚安奶的時間，簡單來說就是睡前和睡醒時無限暢飲，這後來讓我吃了不少苦頭。至於最後怎麼跟孩子的需求取得平衡，又是另一件故事了，下次再跟大家分享。
張益豪耳鼻喉科 專科診所 / 新竹診所
新竹市新莊街26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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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 蔡雨茵醫師的學經歷
• 台大醫學系畢業
• 台灣兒科醫學會專科醫師
• 台灣兒科醫學會兒童發展與健康篩檢服務合格醫師
• 國泰醫院 兒科 總醫師
• 新竹市北區衛生所支援醫師
• 林登山耳鼻喉科副院長
• 瀚霖耳鼻喉科副院長
• 陳君毅小兒科 主治醫師
• 國民健康署戒菸治療訓練課程合格醫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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